求《绿》第三段 赏析
知道的速度 谢谢
求《绿》第三段 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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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结构小巧,全篇只有四段文字,大约有一千二百字。这不同于一般的游记散文,而是通过梅雨潭的绿绿的潭水,抒写作者之情。所以,第一段只用了一句话,“我第二次到仙岩的时候,我惊诧于梅雨潭的绿了。”起笔突兀,却点了题,使读者对本文抒写的中心一目了然。“梅雨潭是一个瀑布”,写瀑布的飞流直泻,飞花碎玉般的美景,正是为了映衬梅雨潭的奇异、可爱的潭水;写梅雨亭,正是为了过渡到写亭下深深的梅雨潭。这都在为下文着意刻画梅雨潭的“绿”作好铺垫。所以,作者没有详细地描述游览的经过,而只是顺着游历的足迹,对瀑布、对梅雨亭作了简洁而形象的介绍。在描写梅雨亭与瀑布的中间,插入了这样两句话:“这是一个秋季的薄阴的天气。微微的云在我们顶上流着;岩面与草丛都从润湿中透出几分油油的绿意。”既交代了出游的时节,也从那“透出几分油油的绿意”中,扣紧“绿”字,时时与文章要描写的中心相照应。最后,全文以“我第二次到仙岩的时候,我不禁惊诧于梅雨潭的绿了”一语骤然刹笔,仍然归结到“绿”字上,与开头相映照。起笔不凡,收束利索。结尾与开头的不同处,只加了“不禁”二字,却是传神之笔。经过作者的一番描绘,连读者也“不禁”要为梅雨潭的绿所惊诧。
“绿”字不仅在文章的结构上起关连作用,它更是全文情景交融的焦点。作者象一个善调丹青的能手,调动了比喻、拟人、联想等多种手法,从各个角度,波澜起伏地描绘了奇异、可爱、温润、柔和的梅雨潭水,把自己倾慕、欢愉、神往的感情融汇在这一片绿色之中。“梅雨潭闪闪的绿色招引着我们;我们开始追捉她那离和的神光了。”“招引”与“追捉”这两个词默契得多么好啊!把梅雨潭的绿对“我”的强烈的吸引,把我领略那可爱的绿色的急切心理,融为一体,至此,情与景真象水乳那样难分解了。作者通过比喻不仅描绘了潭水静态的美,“仿佛一张极大极大的荷叶铺着,满是奇异的绿呀”,使作者禁不住产生想抱住她的妄想;更形容了她那动态的美,“她松松的皱缬着,象少妇托着的裙幅,……”随着作者的笔触,随着作者感情的波澜,不仅我们的眼前出现了那微微泛起的绿色涟漪,而且我们的指肤间仿佛还能感触到那闪着光亮的绿波的跳动,一种柔和、明快、亲切的感情也会从心头漾起。作者甚至把她想象为“如同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想拍她、抚她、亲她,别致地把她叫做“女儿绿”,感情柔美到了极点。那明艳多姿的画面,那逸趣横生的情怀,多么和谐地统一在一起了。在这饱含诗情、充满生趣的绿意中,透露出作者对生活的爱,升腾着作者向上的激情。
《绿》一文之所以脍炙人口,传诵至今,不仅在于它形象地描绘了梅雨潭“奇异”“醉人”的绿,而且在于它字里行间所洋溢的那一种浓郁的诗味。它不仅具有诗的构思,诗的结构,更有诗的情感,诗的意境,诗的语言,可以说做到了以诗为文,文中有诗。而后三者,即真挚充沛的情感,大胆丰富的想象,生动传神的语言,我认为是构成《绿》的诗意特征的主要因素,是《绿》的独特魅力之所在。
《绿》虽是一篇写景散文,但“一切景语皆情语”,作者将他对祖国山水的一片“至情”融于对梅雨潭景物的细致刻画之中,“溶景入情”,情景交融,使景物既写得细腻生动,又具有绵密深厚、真挚清幽的情致,抒写出“作者心灵的歌声”,从而使全文充满着诗情画意。同时,作者这种情感的抒发并不象奔腾的长江大河,一泄千里,直抒胸臆,而是在构思上采用了欲擒故纵,欲抑先扬的笔法。先以“惊诧”一词道出对梅雨潭的绿的总体感受,也象征着作者要追捉、探究梅雨潭胜景的内在驱力。然后,通过拟声绘色、细致入微的描绘,为我们展示了一幅梅雨潭周围环境的立体画卷。
在《绿》一文中,作者还充分发挥丰富的想象力,创造出一个个鲜明、生动的形象,将读者带入如诗似画般的艺术境界,也有力地表达了作者真挚充沛地情感,产生了极强的艺术感染力。
朱自清先生在语言上颇有造诣。其散文语言多用口语,简洁朴素,平易自然。为了表情达意的需要,他十分注重语言的锤炼加工,注重创辞炼字,努力以生动而传神的语言创造出诗的意境,于朴素之中见风华,达到一个“不易达到的境界”。《绿》的语言就很有代表性。概括起来,主要有三个方面的美感特征:绘画美、动态美、音乐美。
绘画美,体现在作者描写山间瀑布,只用了一句话“镶在两条湿湿的黑边里的,一带白而发亮的水便呈现于眼前了”。以一个“镶”字描绘瀑布处在山涧中的状态,既准确恰切,又形象逼真,使瀑布富于立体感。动态美,作者写梅雨亭的形象是“踞在突出的一角的岩石上,上下都空空的,仿佛一只苍鹰展着翼翅浮在天宇中一般”。一个“踞”字,气势尽出,一个“浮”字,神态毕现,一“踞”一“浮”,化静为动,把凌空而立、翼然石上的梅雨亭写得神采飞扬,惟妙惟肖。音乐美,《绿》的语言有着鲜明的节奏感和明朗、和谐的旋律,读起来琅琅上口,娓娓动听,能使读者陶醉在美妙的音乐之中,产生“既能悦耳,又可赏心,兼耳底而有之”的美感特征。(来源:网络)
朱自清的精短散文《春》,意象单纯,主题明朗,语言优美,人们往往把它解读为一篇“春的赞歌”。其实这是一种误读。《春》与朱自清众多的写景抒情散文一样,看似晶莹剔透,一目了然,但它却像一杯醇酒一般,蕴涵了绵长而清洌的韵味与芳香,要真正品尝出它的滋味并非易事。在这篇“贮满诗意”的“春的赞歌”中,事实上饱含了作家特定时期的思想情绪、对人生及至人格的追求,表现了作家骨子里的传统文化积淀和他对自由境界的向往。1927年之后的朱自清,始终在寻觅着、营造着一个灵魂深处的理想世界——梦的世界,用以安放他“颇不宁静”的拳拳之心,抵御外面世界的纷扰,使他在幽闭的书斋中“独善其身”并成就他的治学。“荷塘月色”无疑是经过了凄苦的灵魂挣扎之后,找到的一方幽深静谧的自然之境,曲折地体现了他“出淤泥而不染”的人格操守;而“早春野景”则使他的梦的世界走向了一个开阔、蓬勃的境地,突出地展示了他要在春天的引领下“上前去”的人生信念。后者自然是前者的延续、转化、提升。但不管这两个世界有多么不同,它们都源于朱自清的一种理想追求甚至是一种乌托邦式的幻想。《春》确实描写、讴歌了一个蓬蓬勃勃的春天,但它更是朱自清心灵世界的一种逼真写照。 细读朱自清的《春》,我不由地有这样一种感觉:这是一个大病初愈的文化人,面对春意盎然的原野,他又重新找回了一种自信和自尊,编织着自己的理想之梦。这是一个经历了“心灵炼狱”的知识分子,在大自然温暖的怀抱中,他沉醉其间,诗情联翩,感受到了一种“天人合一”的美妙境界和“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的心灵冲动。他从时代的“十字街头”撤退下来,又在这里找到了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所。我总觉得,朱自清笔下的“春景图”,不是他故乡江浙一带的那种温暖潮湿的春景,也不是北方城郊的那种壮阔而盎然的春景,更不是如画家笔下那种如实临摹的写生画,而是作家在大自然的启迪和感召下,由他的心灵酿造出来的一幅艺术图画。在这幅图画中,隐藏了他太多的心灵密码。朱自清研究专家吴周文先生说:“在很多散文中,朱自清惨淡经营诗的意境,将人格美的‘情’与自然美的‘景’两者交融起来,创造了情与景会、情景交融的艺术境界。这种境界的构思,整个地展现自我人格,以美妙的意象作为人格的外化手段,于是他的笔下,自然美成为自我人格的精神拟态,或象征性的写照;个人特定的情绪、思想,也因自然美的依附,得到了诗意的写照,或者说得到了模糊性的象征。怎样创造这种意境,完成自然美与人格美二者的附丽与连结?对此,朱自清则是继承弘扬以形传神、重在神似的艺术精神这一整体性的审美把握,加上‘诗可以怨’的审美理想的制导,生成了风格的隐秀与清逸的色彩。”(吴周文《诗教理想与人格理想的互融》,《文学评论》1993年第3期)对朱自清散文的深层意蕴,我以为这些话是深中肯綮的。朱自清属于那种感情和感觉特别敏锐、细腻、真挚的人,对大自然的四季变化和山水花鸟等等,又有着特有的亲和情怀和观赏兴致。他的写景,往往是景中有“我”,“我”中有景,景“我”合一。他所以要调动起自己的一切感官以及思想和情感,反复品味、字斟句酌、“用笔如舌”,正是要把自己的全部人生、人格投入到大自然的形神中去,让自然的美与他人生的美浑然为一。他不像鲁迅,在描写自然中采取一种超然的、审视的态度,甚至不惜写了自然的丑来;他也不像周作人,在刻画自然中沉溺其间、忘却自己,恨不得化为自然的一部分。朱自清在大自然的怀抱中是投入的、虔诚的,但同时又是自觉的、清醒的。从这一点来说,他是最得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天人合一”和“中庸之道”的真谛的。在《春》这篇简短而明朗的散文中,同样体现了他的人格操守和审美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