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另一种延续

关于这方面的散文

长河里有你生命的延续

冥冥中世间似有一条涌动不息的生命之河，它如同大地千溪百流、中天千星百系，蜿蜒曲折，浩浩淼淼，漫无际涯，裹挟着所以的生命，不管你位尊权贵，还是卑居平民，你都是河中的一滴水花，都在浪涌着奔向河的尽头——招呼和容纳生命之魂的大海。生命之河一旦汇入大海，水花便无有了声息，便是悄然，便是壮丽，便是情愿或不情愿都使然，至此生命就完成了使命。然而，生命之河源头汩汩，容量硕大，虽有不断的水花浪涌入海，却终不曾干涸。于是，生命不止，川流不息，就成了永恒的哲学。 在这条亘古的生命之河里，每一种生物、每一个种群、每一个家族都在嬉水漂流，都在搏击前行，都在洗练淘汰，都在逐浪争雄。或浮在上层，或沉在深底，或湾于僻处，或搏在浪峰，其中有我们的先人曾在河里泛起过绚丽的涟漪和掀起过壮阔的波澜。不是么？只要回眸一下人类社会发展长廊，便可一个个角色登场，或吟诗唱大风，煮酒论英雄；或耕种园田里，浣纱溪水中，演绎出一幅幅悲天悯人的场景。试想，没有这些水花溶入，生命之河何以壮丽；没有这些浪堆卷起，生命之河何来波澜？同理，没有前缘，何有后嗣？我感谢生生不息的生命续链，感谢生身的母亲。于是，当那年母亲节到来时，我写过一首小诗：“一个人可以没有爱人和孩子/但他（她）不可能没有母亲/因为世间所有的生命/都是母亲生成……”因为有了母亲，生命才得以延续，长河才得以滔滔。当然，要真没有爱人和孩子也不行，生息链上的任何环节都不能断裂，这就决定了人类都有一种繁衍生息的责任，这是生物的本能，生命的本质。 然而，在这个拥挤的星球上，每天都有无数条河东流入海，就像每天都有无数生命走向死亡。但恰如每一条河流都要经过九曲十八弯汇入大海一样，芸芸众生都有一部苦难的历史，或贫困，或疾病，或离散，或折腾，而母亲的历史则大部分是贫病交加，在那穷革命穷折腾的年代度过。记忆中，母亲负担了过多的劳累。为让一家人吃上一顿久违的米饭，常常天不亮就去粮站买返销粮，百十斤重的担子压得她直不起腰来；为了买到半斤鲜肉让生病的孩子喝到一口肉汤，几次半夜到肉食站去排长队，饱尝了长夜的困倦和煎熬。她支撑着孱弱的身子，挑水劈柴喂猪种菜，暑去寒来，心力释尽，但只要丈夫善良、孩子出息，最苦最累也无怨无悔，凄苦中总有灿然，总有惬意，总有一法份盼望出头的希冀。然而，虽经母亲及家人奋力抗争，但由于社会和历史的原因，母亲的历史终不曾有过改写，至死也不曾逃脱贫病的折磨，早在一九八三年恶病就夺去了她的生命。那年她五十一岁，看着几个子女尚未立业，就带着满怀的依恋走了，好痛苦，好沉重，好勉强。 星移斗转，岁月荏苒，一转眼母亲这朵生命的水花已从生命长河里消失了二十年，永远积淀在招魂纳魄的大海里。好在她的生命之光依然在后代延续而熠熠生辉，能够告慰母亲在天之灵的是，作为后代，我们都勤奋勤勉，品性优良，在生命的长河里都是一片斑斓的涟漪和一朵绚丽的浪花。每逢清明，这些浪花总要和着融融春光跳跃呐喊： “妈妈——，长河里有你生命的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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