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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根随笔 论死亡全文

答案:2  悬赏:20  手机版
解决时间 2021-11-23 00:26
  • 提问者网友:火车头
  • 2021-11-22 10:54
培根随笔 论死亡全文
最佳答案
  • 五星知识达人网友:舍身薄凉客
  • 2021-11-22 12:05
成人畏惧死亡犹如儿童怕进黑暗;儿童对黑暗之天然惧怕因妄言传闻而增长,成人对死亡之畏怯恐惧亦复如此。无可否认,对死亡凝神沉思,视其为罪孽之报应或天国之通途,实乃圣洁虔诚之举;而对死亡心生畏怯,视其为应向自然缴纳的贡品,则属懦弱愚陋之态。不过在虔诚的沉思中偶尔亦有虚妄和迷信混杂。在某些天主教修士的禁欲书中可读到这样的文字:人当自忖,思一指被压或被拶痛当如何,进而想死亡将使全身腐烂分解,此痛有当如何。其实死上千遭也不及一肢受刑之痛,盖谓系生命之重要的器官并非人体最敏感的部位。故那位仅以哲学和正常人身份立言的先哲所言极是:伴随死亡而来的比死亡本身更可怕。呻吟与痉挛、面目之色变、亲友之哀悼、丧服与葬礼,诸如此类的场面都显出死亡之可怖。 但应注意的是,人类的种种激情并非脆弱得不足以克服并压倒对死亡的恐惧;而既然人有这么多可战胜死亡的随从,那死亡就并非如此可怕的敌人。复仇之心可征服死亡,爱恋之心会蔑视死亡,荣誉之心会渴求死亡,悲痛之心会扑向死亡,连恐惧之心亦会预期死亡;而且我们还读到,在罗马皇帝奥拓伏剑之后,哀怜之心(这种最脆弱的感情)使许多士兵也自戕而毙,他们的死纯然是出于对其君主的同情和耿耿忠心。此外塞内加还补充了苛求之心和厌倦之心,他说:思及长年累月劳于一事之单调,欲撒手弃世的不啻勇者和悲者,尚有厌腻了无聊的人。即使一个人并不勇敢亦非不幸,可他仅为厌倦没完没了地做同一事情也会轻声。同样值得注意的是,罗马帝国那些凯撒们面对死亡是如何面不改色,因为他们在生命的最后一瞬间仍然故我。奥古斯古弥留时还在赞美其皇后,“永别了,莉维亚,勿忘我俩婚后共度的时光”;提比略危笃之际仍掩饰其病情,如塔西佗所言:“他体力已耗尽,但奸诈犹存”;维斯帕芗大限临头时兀自坐在凳子上戏言:“看来这有益于罗马人民”,一边喊一边阴颈就戳;赛维鲁行将易篑时照旧发号施令:“若还有什么我该做之事,速速取来。”此类视死如归之列,不一而足。毫无疑问,斯多葛学派那些哲学家为死亡的开价太高,而由于他们对死亡筹备过甚,遂使其显得更为可怕。尤维纳利斯说得较好,他认为生命之终结乃自然的一种恩惠。死之寻常犹如生之天然,不过在幼童眼里,出生于死亡也许都同样会引起痛苦。在执著追求中牺牲者之不觉死亡就如同在浴血鏖战中受创伤之暂时不觉伤痛;由此可见,于坚定执著且一心向善的有才有智之士,死亡之痛苦的的确可以避免,但尤其是要相信,最美的圣歌乃一个实现其高尚目标和期望之后所唱的那首“主啊,现在请让你的仆人安然离世”。死亡尚可开启名望之门并消除妒忌之心,因“生前遭人妒忌者死后会受人爱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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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楼网友:胯下狙击手
  • 2021-11-22 12:34
二 论死亡

成人之怕死犹如儿童之怕入暗处;儿童底天然的恐惧因故事而增加,成人对于死的恐惧亦复如此。当然,静观死亡,以之为罪孽底工资,通往另一世界的去路者,是虔诚而且合乎宗教的;但是恐惧死亡,以之为我们对自然应纳的贡献,则是愚弱的。

然而在宗教的沉思中有时亦杂有虚妄和迷信。在某种苦行僧底自戒书中你可以看到一种言辞,说是一个人应当自己思量,假如他有一指底末端被压或被刑,其痛苦是如何;由此再想那使人全身腐败溃灭的死亡其痛苦更当如何。实则有多次死亡底经过比一肢之受刑其痛苦尚轻:因为人体最生死攸关的器官并不是最敏于感受的器官也。那位仅以人间哲学家及世人之一的资格说话的古人说得很好:“与死亡俱来的一切,比死亡更骇人”。呻吟与痉挛,变色的面目,朋友哭泣,墨绖及葬仪,诸如此类都显得死底可怕。

值得注意者,是人心内的各种感情,无论多么薄弱,没有一种是不能克服对死亡的恐怖的;既然一个人身旁有这样多的侍从,都能打败死亡,可见死亡不算是那样可怕的敌人了。复仇之心胜过死亡;爱恋之心蔑视之;荣誉之心希冀之;忧伤之心奔赴之;恐怖之心先期之;不特如此,我们在书中还读到奥陶大帝自杀之后哀怜之心(感情中之最柔者)使得许多人也死了,他们之死是为了对他们底君上的同情并且要做最忠心的臣子的原故。此外塞奈喀还加上了苛求和厌倦两事。他说:“试想你做同样的事已有多久!不止勇者和贫困者想死,即厌倦无聊者亦想死亡”。一个人虽然既不勇敢,也不困穷,然而为了倦于屡次作同一的事,也会寻死的。

同样值得注意者,是死底来临在豪杰之士底心上所引起的改变是如何地小,因为这些人好象到了最后的一刹那仍然是依然故我似的。奥古斯塔斯大帝死时还在赞颂他底皇后:“永别了,里维亚,请你终身不要忘记我们婚后生活底时光”。泰比瑞亚斯至死仍然作伪,如史家泰西塔斯所谓:“泰比瑞亚斯底体力日渐衰退,但他底作伪如故”。外斯帕显死时还说笑话;他坐在一个凳子上说:“我想我正在变神哪”。加尔巴临死作壮语说:“砍罢!假如这是有益于罗马人民的”。一边说着一边伸颈就死。塞普谛米犹斯·塞外拉斯死得爽快。他说:“假如还有什么我应该做的事,快点来吧”。诸如此类。

那些画廊派的哲学家把死底价值抬得太高了,并且因为他们对于死准备过甚,遂使死在人看起来更为可怕。“他把生命底终结算做自然底恩惠之一”。说这句话的那人比较说得对的多了。死与生同其自然;也许在一个婴儿方面生与死是一般痛苦的。在某种热烈的行为中死了的人有如在血液正热的时候受伤的人一样,当时是不觉得痛楚的;所以一个坚定的,一心向善的心智是能免死底痛苦的。但是,尤要者,请你相信,最甜美的歌就是在一个人已经达到了某种有价值的目的和希望后所唱的“如今请你让你底仆人离去”。死还有这一点;就是它打开名誉之门,熄灭妒忌之心。“生时受人妒羡的人死后将受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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