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张继在写这首诗的时候是晚上,请问,当时的月亮是满月吗?
一千两百多年前,张继进京赶考,和天下每位学子一样,总希望那段「十年寒窗」.「三更灯火五更鸡」的岁月能得到报偿,总希望「一举成名天下知」。放榜之日,能够享受插花游街、马蹄轻疾的风流;能得到袍笏加身的荣耀,衣锦还乡。并能在琼林宴上一睹文武百官的风采,亲见天子的龙颜。
放榜之日终至。带着满腔的期待,张继上京城去寻找自己的名字。脸上的笑容渐渐抹去,嘴角上扬的弧度由升而平而降,肌肉愈来愈紧绷,眉头愈锁愈深,心愈揪。一滴泪竟悄悄地自眼角滴下,滑过这个男子汉的脸颊。
乾坤朗朗,白云悠悠,众人喧哗,张继不解。他落榜了!榜纸那么大那么长,然而,就是没有他的名字。此时此刻,他觉得众人都在看着没有考上的他,心里都在议论纷纷。羞惭沮丧的张继,低着头离开了京城。来到苏州----人称水乡的美丽之都。
和船家议好了价,张继踏上小舟。船行似风,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冯虚御风,止于苏州枫桥之下。船行轻疾,而张继的心却凝重万分,愁思浓得化不开。月亮西斜了,清冷的月光使万物显得孤寂,乌鸦嘶哑啼叫,使夜静得更深沉。霜覆屋瓦,霜结千草,星子亦如清霜,一颗颗凄绝冷绝。落榜的张继,早已是满脸秋霜。唉!这世界,黑暗成形,光彩已离我而去。
岸上江枫如火,江上渔火二三。已是深夜时分了,渔人还在辛苦工作。安眠的人在安眠,工作的人在工作,只有张继,没有工作,亦无法安眠。今夜,是一个失眠的夜晚。
寒山寺的钟声自凝重的空气中一声声地传了过来。滑过水面,撞进张继的耳中。那钟声,在沈浸梦乡之人的耳中,只是模模糊糊的声音,但在愁困失眠的张继耳中,却是一记一记清清楚楚地撞在他的心坎上,又沉又重,令他愁上加愁。
这无眠的一夜,张继将愁思化成千古绝唱,写下了后世人尽皆知的「枫桥夜泊」。榜上无名的他,其名声竟超过当时上榜的所有人。如果没有落第的张继,就没有这首好诗;如果张继榜上有名,他的名字大概只会流传当世,在这一千两百多年之后的时代,早已湮没无闻了。
世事难料,许多事物的价值,皆非当时可定。张继是上榜好呢?还是落榜好?以当时而言,谁愿意落榜?但以多年后的今日来论当时,张继落榜落得还真好,因为落榜而有枫桥夜泊,因为枫桥夜泊而使张继的声名不朽,那一场失眠,也因此而不朽。
张继的落榜之愁,成为他后来享千古盛名的原因。这苦事到后来竟成为美事一桩,其中之妙,值得我们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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