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几篇短小精悍的散文,并附上点评
- 提问者网友:玫瑰园
- 2021-08-12 18:07
- 五星知识达人网友:洒脱疯子
- 2021-08-12 19:14
美丽的孤独,无尽的思念 | ||
作者: 来源:汪国真 时间:2009-02-05 阅读: 410383 字体大小: [小] [中] [大] | ||
汪国真在书画创作领域也取得了令人欣喜的成果。他的书法作品已被镌刻在张家界,黄山,五台山,云梦山,云台山,花果山,周瑜陵园,解州关帝庙等名胜风景区,他还应邀为以香格里拉酒店集团为代表的一批旅游涉外饭店创作书画作品。2002年他入选中国文联出版社当年出版的《中国百年书画走红名家》一书。 进入新世纪以来,汪国真又开始了音乐的研究与创作。中央电视台《东方之子》,《艺术人生》、《综艺大观》、《正大综艺》和香港凤凰卫视《鲁豫有约》等栏目都对他作过介绍。2003年11月连续四期担任中央电视台《音乐擂台》歌手比赛评委。 朱自清的<匆匆>. |
- 1楼网友:洒脱疯子
- 2021-08-12 19:59
荷 塘 月 色 ·朱自清· 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今晚在院子里坐着乘凉,忽然想起日日走过的荷塘,在这 满月的光里,总该另有一番样子吧。月亮渐渐地升高了,墙外马路上孩子们的欢笑, 已经听不见了;妻在屋里拍着闰儿,迷迷糊糊地哼着眠歌。我悄悄地披了大衫,带上 门出去。 沿着荷塘,是一条曲折的小煤屑路。这是一条幽僻的路;白天也少人走,夜晚更 加寂寞。荷塘四面,长着许多树,蓊蓊郁郁的。路的一旁,是些杨柳,和一些不知道 名字的树。没有月光的晚上,这路上阴森森的,有些怕人。今晚却很好,虽然月光也 还是淡淡的。 路上只我一个人,背着手踱着。这一片天地好像是我的;我也像超出了平常的自 己,到了另一个世界里。我爱热闹,也爱冷静;爱群居,也爱独处。像今晚上,一个 人在这苍茫的月下,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便觉是个自由的人。白天里一 定要做的事,一定要说的话,现在都可不理。这是独处的妙处;我且受用这无边的荷 香月色好了。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 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有羞涩的打着朵儿的;正如 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 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这时候叶子与花也有一些的颤动,像闪电般,霎时 传过荷塘的那边去了。叶子本是肩并肩密密的挨着,这便宛然有了一道凝碧的波痕。 叶子底下是脉脉的流水,遮住了,不能见一些颜色;而叶子却更见风致了。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叶 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像笼着轻纱的梦。虽然是满月,天上却有一层淡淡 的云,所以不能朗照;但我以为这恰是到了好处--酣眠固不可少,小睡也别有风味 的。月光是隔了树照过来的,高处丛生的灌木,落下参差的斑驳的黑影,却又像是画 在荷叶上。塘中的月色并不均匀,但光与影有着和谐的旋律,如梵婀玲上奏着的名曲。 荷塘的四面,远远近近,高高低低的都是树,而杨柳最多。这些树将一片荷塘重 重围住;只在小路一旁,漏着几段空隙,像是特为月光留下的。树色一例是阴阴的, 乍看像一团烟雾;但杨柳的丰姿,便在烟雾里也辨得出。树梢上隐隐约约的是一带远 山,只有些大意罢了。树缝里也漏着一两点路灯光,没精打彩的,是渴睡人的眼。这 时候最热闹的,要数树上的蝉声与水里的蛙声;但热闹的是它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忽然想起采莲的事情来了。采莲是江南的旧俗,似乎很早就有,而六朝时为盛, 从诗歌里可以约略知道。采莲的是少年的女子,她们是荡着小船,唱着艳歌去的。采 莲人不用说很多,还有看采莲的人。那是一个热闹的季节,也是一个风流的季节。梁 元帝《采莲赋》里说得好: 于是妖童媛女,荡舟心话:[益鸟]首徐回,兼传羽 杯;棹将移而藻挂,船欲动而萍开。尔其纤腰束素,迁 延顾步;夏始春余,叶嫩花初,恐沾裳而浅笑,畏倾船 而敛裾。 可见当时嬉游的光景了。这真是有趣的事,可惜我们现在早已无福消受了。 于是又记起《西洲曲》里的句子: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今晚若有采莲人,这儿的莲花也算得“过人头”了;只不见一些流水的影子,是 不行的。这令我到底惦着江南了。--这样想着,猛一抬头,不觉已是自己的门前; 轻轻地推门进去,什么声息也没有,妻已睡熟好久了。
歌 声 ·朱自清· 昨晚中西音乐歌舞大会里“中西丝竹和唱”的三曲清歌,真令我 神迷心醉了。 仿佛一个暮春的早晨。霏霏的毛雨默然洒在我脸上,引起润泽、 轻松的感觉。新鲜的微风吹动我的衣袂,像爱人的鼻息吹着我的手一 样。我立的一条白矾石的甬道上,经了那细雨,正如涂了一层薄薄的 乳油;踏着只觉越发滑腻可爱了。 这是在花园里。群花都还做她们的清梦。那微雨偷偷洗去她们的 尘垢,她们的甜软的光泽便自焕发了。在那被洗去的浮艳下,我能看 到她们在有日光时所深藏着的恬静的红,冷落的紫,和苦笑的白与绿。 以前锦绣般在我眼前的,现在都带了黯淡的颜色。——是愁着芳春的 销歇么?是感着劳春的困倦么? 大约也因那蒙蒙的雨,园里没了浓郁的香气。涓涓的东风只吹来 一缕缕饿了似的花香;夹带着些潮湿的草丛的气息和泥土的滋味。园 外田亩和沼泽里,又时时送过些新插的秧,少壮的麦,和成阴的柳树 的清新的蒸气。这些虽非甜美,却能强烈地刺激我的鼻观,使我有愉 快的倦怠之感。 看啊,那都是歌中所有的:我用耳,也用眼,鼻,舌,身,听着; 也用心唱着。我终于被一种健康的麻痹袭取了,于是为歌所有。此后 只由歌独自唱着,听着,世界上便只有歌声了。
宇 宙 的 爱 冰心 四年前的今晨,也清早起来在这池旁坐地。 依旧是这青绿的叶,碧澄的水。依旧是水里穿着树影来去 的白云。依旧是四年前的我。 这些青绿的叶,可是四年前的那些青绿的叶?水可是四年 前的水?云可是四年前的云?——我可是四年前的我? 它们依旧是叶儿,水儿,云儿,也依旧只是四年前的叶儿, 水儿,云儿。——然而它们却经过了几番宇宙的爱化,从新的 生命里欣欣的长着,活活的流着,自由的停留着。 它们依旧是四年前的,只是渗透了宇宙的爱,化出了新的 生命。——但我可是四年前的我? 四年前的它们,只觉得憨嬉活泼,现在为何换成一片的微 妙庄严?——但我可是四年前的我? 抬头望月,何如水中看月!一样的天光云影,还添上树枝 儿荡漾,圆月儿飘浮,和一个独俯清流的我。 白线般的长墙,横拖在青绿的山上。在这浩浩的太空里, 阻不了阳光照临,也阻不了风儿来去,——只有自然的爱是无 限的,何用劳苦工夫,来区分这和爱的世界? 坐对着起伏的山,起立的塔,无边的村落平原,只抱着膝 儿凝想。朝阳照到发上了,——想着东边隐隐的城围里,有几 个没来的孩子,初回家的冰仲,抱病的冰叔,和昨天独自睡在 树下的小弟弟,怎得他们也在这儿……
我和祖父的园子
萧红 呼兰河这小城里住着我的祖父。我出生的时候,祖父已经六十多岁了。 我家有一个大园子,这园子里蜂子、蝴蝶、蜻蜓、蚂蚱,样样都有。蝴蝶有白蝴蝶、黄蝴蝶。这些蝴蝶极小,不太好看。好看的是大红蝴蝶,满身带着金粉。蜻蜓是金的,蚂蚱是绿的,蜂子则嗡嗡地飞着,满身绒毛,落到一朵花上,胖圆圆的就跟一个小毛球似的不动了。 祖父一天都在园子里边,我也跟着祖父在园子里边。祖父戴一顶大草帽,我戴一顶小草帽。祖父栽花,我就栽花;祖父拔草,我就拔草。当祖父下种,种小白菜的时候,我就跟在后边,把那下了种的土窝,用脚一个个地溜平。哪里会溜得准,东一脚西一脚地瞎闹。有时不单菜种没被土盖上,反而被我踢飞了。 祖父铲地,我也铲地。因为我太小,拿不动那锄头杆,祖父就把锄头杆拔下来,让我单拿着那个锄头的“头”来铲。其实哪里是铲,也不过爬在地上,用锄头乱勾一阵就是了。也认不得哪个是苗,哪个是草,往往把韭菜当作野草一起割掉,把狗尾草当作谷穗留着。 当祖父发现我铲的那块满留着一片狗尾草时,他问我:“这是什么?” 我说:“谷子。” 祖父大笑起来,笑得够了,把草摘下来问我:“你每天吃的就是这个吗?” 我说:“是的。” 我看着祖父还在笑,我就说:“你不信,我到屋里拿来你看。”我跑到屋里拿了鸟笼上的一头谷穗,远远地就抛给祖父,说:“这不是一样的吗?” 祖父慢慢地把我叫过去,讲给我听,说谷子是有芒针的,狗尾草则没有,只是毛嘟嘟的,真像狗尾草。 祖父虽然教我,可我并不细看。一抬头看见一个黄瓜长大了,跑过去摘下来,我又去吃黄瓜了。黄瓜还没有吃完,又看见了一个大蜻蜓从旁飞过去,于是丢了黄瓜又去追蜻蜓了。跑了几步就又去做别的了。 玩腻了,又跑到祖父哪里去乱闹一阵。祖父浇菜,我也抢过来浇。不过我并不往菜上浇,而是拿着水瓢,拼尽了力气,把水往天空里一扬,大喊着:“下雨了!下雨了!” 太阳在园子里是显得特别大。花开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鸟飞了,就像鸟上天了似的。虫子叫了,就像虫子在说话似的。一切都活了,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怎么样,就怎么样,都是自由的。倭瓜愿意开一谎花,就开一谎花,愿意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玉米愿意长多高就长多高,它若愿意长上天去,也没有人管。蝴蝶随意地飞,一会从墙头上飞来一对黄蝴蝶,一会又从墙头上飞走了一只白蝴蝶。它们是从谁家来的,又飞到谁家去,太阳也不知道这个。只是天空蓝悠悠,又高又远。 我玩累了,就在房子底下找个阴凉的地方睡着了。不用枕头,不用席子,把草帽遮在脸上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