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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的天授唱诗者

答案:1  悬赏:20  手机版
解决时间 2021-02-02 19:29
  • 提问者网友:凉末
  • 2021-02-02 05:49
谁能具体解释下是怎么回事 看电视看过一把,看小说看过一把,但是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是在没人教的情况下不识字的人能唱出百万字的 诗歌 。我不明白 谁能解答下谢谢了 答的不离谱追加50分

下面的兄弟讲的实在是模糊 我在电视和小说上都听过大病和做梦就会了 但是还有没有更详细的 我看的都迷糊了
最佳答案
  • 五星知识达人网友:我住北渡口
  • 2021-02-02 05:57
这是篇对西藏的天授唱诗者真实描写,看完就会明白的

次仁占堆的眼睛

“再黑黑不过那曲的夜晚,再亮亮不过次仁的眼睛。”离开那曲后,我杜撰了几句民谣,和着德乾旺姆的《在那草地上》的曲调反复哼唱。

那曲让我记忆最深的,就是次仁瞪眼的那一瞬。那一瞬,满面春风的他脸色骤变,双目摄人——那道目光太亮太狠太突然,乃至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路遇次仁占堆,纯属鬼使神差。

到了那曲,我们的“陆地巡洋舰”和“普拉多”都没问题,人也挺好。那天晚饭过后天还大亮着,嘉宾要早点休息,我们几个年轻的一致决定,开车到处转转。

那曲之繁华,不逊于内地一般县城。也就是说,街上没什么可看的。于是我们就驱车往城边走,看荒原上西下的夕阳。

夕阳看完了,我们发现路边那户人家的门脸儿实在漂亮——彩绘的门扇,门梁上还装饰着牦牛头骨,于是我们就开始看那扇门。

大门里走出一位身着藏装的老大爷,指着院子对我们说着什么,很急切的样子。我们听不懂,就客气地说:“我们就是随便看看,马上就走。”

对于这样的结果,老大爷显然很不满意,于是急匆匆转身回到家中。片刻,老大爷带着一位汉子走了出来。

见到我们正在和一群中学生聊天,那位气宇轩昂的汉子就等在边上。我说:“请问您有事儿吗?”

“我叫次仁占堆,唱格萨尔的。刚才那是我媳妇的爸爸,他想请你们到我家去坐坐,喝杯酥油茶。”

原来如此。能被邀请进到那么漂亮的大门里,至少我有些受宠若惊,想来同事们也应如此吧?

次仁占堆家的客厅里,环绕着半圈藏式沙发,半圈藏柜,色彩浓艳,相当华丽。次仁的媳妇卓玛给我们倒上了酥油茶,次仁的岳父开心地笑着,不停地做手势请我们喝茶。

次仁打开了一个箱子,从箱底儿拿出一张纸递给我看。那是一张证书的复印件,证明的是次仁的“神授艺人”身份。“神授艺人”,是格萨尔艺人中的一种,根据他们自己的讲述,他们往往是大病一场,或做梦之后突然就会唱大段大段的格萨尔的。

据次仁说,他13岁时,晚上做梦,白天醒了就会唱格萨尔了。18岁时,他参加了西藏自治区的格萨尔汇演;21岁时,参加了全国的格萨尔汇演。

“您认识桑珠和玉梅(均为著名“神授艺人”)吗?我前年在拉萨拜访过他们。”我说。

“当然认识,我还在拉萨住过一年呢。”次仁占堆说。

这未免太巧了,在藏北草原上随便遇到的一个人,辗转着竟能扯上关系。

想到这儿,我掏出了在安多县城短暂停留期间买到的一张VCD,那是我的一位藏族朋友日尕演唱的。日尕也唱格萨尔,但在牧区他以现代歌手的身份名闻遐迩。

我指着VCD封面上长头发的日尕说:“那您认识日尕吗?我和他是朋友。”

“当然认识,我和他也是朋友,他是看着书唱的。”

巧得离谱。前年在成都,我和日尕吃了一顿饭之后,走上了川藏线。没想到一周后,在西藏昌都市昌庆街的一家旅馆的楼梯上,我们又相遇了。日尕问我:“是你吗?你不是说到了德格就往回走吗?”我说:“不是我是谁?在成都时你不是说要回色达吗?”

如次仁所说,日尕不是“神授艺人”,而是照着书本说唱的那种艺人。那次他去昌都,是应“吉祥阳光”朗玛厅(藏式歌舞厅)老板邀请,去演唱藏歌的。

越谈越热络,我们就不避冒昧地请次仁唱一段格萨尔。于是,就有了让我记忆深刻的,次仁瞪眼的那一瞬。

事实上,我们的惊悚正合次仁的心意,那说明他的演唱很到位。唱完《赛马称王》片段,他抿了一口酥油茶,用不太熟练的汉语解释道:“眼睛一瞪,就是说格萨尔很威风。”

我有了冒充专家的机会,适时解释道:“格萨尔艺人都特别投入,像桑珠老人唱到格萨尔遇难时会泣不成声,而且他唱到中间你不能打断他,就算没人听了他也要唱完。”

照例,我们得问铁路的事儿。这些天下来,我们都快养成毛病了。人家如果不知道铁路,我们会问:“您为什么不知道铁路呢?”

次仁相当了解铁路:“铁路好啊!我的一些朋友都在火车站附近开茶馆了,以后我退休了也去做生意。”

“火车通了,你想去拉萨还是想去北京?”

“我哪都想去,拉萨、兰州、北京、上海……能去哪儿就去哪儿。”次仁的这个回答越发让我感到,青藏铁路不仅仅是内地通向拉萨的路,更是西藏通向全国的路。

到达那曲之前,在雁石坪小憩时,我曾跟阿来说:“牧区人听格萨尔能听得又哭又笑,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对什么东西那么投入。当然我不是说我这样就好,我只是描述环境对人的影响。”

“牧人一辈子遇到的人,都未必有你在北京街上转一天遇到的人多。城市人都习惯判断推理……”阿来说。

以前,在拉萨等农区,格萨尔的流行程度远比不上牧区。遥远得难以抵达的地方,人们才全情投入于史诗的口耳相传。

当铁路通了,次仁哪儿都能去了,他的眼睛还能迸发出瞬间的光芒吗?

专家们早就给出了确定的判断,口耳相传的史诗,注定要走进博物馆。

我不知道如何拿捏自己的情绪——为规律欢呼,未免有点冷血;咒骂自然进程,又有点撒娇。还是积极点吧——格萨尔就是因赛马而称王的,这难道不说明牧区人们对快捷行走的向往吗?

在《赛马称王》一段,设计赛马路线时,有人说“从天上跑到地下”,还有人说“从印度跑到汉地”,这两种方案都被否决了,被采纳的方案是“从草原这边跑到那边”。如今,“从天上跑到地下”、“从印度跑到汉地”都早已不是问题了,谁还能阻止别人“从草原这边跑到那边”呢?

离开次仁的家时,我发现客厅门上倒贴着一幅鲜红的“福”字。

一路上,我始终忘不了次仁的眼睛。到拉萨后,海鹏还要折回西宁,他经过那曲时,还会去看看次仁操办的“格萨尔演唱台”。

回到北京后,海鹏打电话告诉我:次仁特别受欢迎,有位老太太拿了一串骨头项链让次仁吹了一下,千恩万谢地走了;次仁穿梭在听众中,招呼着各色人等,目光伶俐,相当精明。(陈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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