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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夫如果能对坐轿子的人不含笑,中国早也不似现在有中国了”谈为对话的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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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时间 2021-06-04 00:13
  • 提问者网友:寂寞撕碎了回忆
  • 2021-06-03 18:48
“轿夫如果能对坐轿子的人不含笑,中国早也不似现在有中国了”谈为对话的体会
最佳答案
  • 五星知识达人网友:话散在刀尖上
  • 2021-06-03 19:46
 一九二○年,英国哲学家罗素应邀到中国,在北京、上海等地讲学九个月,回英国后,在各大媒体表了一系列他对中国看法的文章,后来还出版《中国问题》一书。在〈中国人的性格〉一文里,罗素特别提到他在中国坐轿子的经验:「我记得在一个炎热的夏天,我们几个人坐在轿子里,被抬过山丘,道路崎岖难行,轿夫非常的辛苦。到了山顶后,我们停下来十分钟,让他们休息一会儿。轿夫们立刻并排坐下来了,抽出他们的烟袋来,又说又笑,好像一点忧愁都没有似的。」


  罗素为什么会特别提到这件事?我想对像罗素这样的一个西方哲学家来说,当他坐在轿子上时,心中想必会有在「剥削轿夫」的罪恶感,而觉得那些轿夫「真可怜」,但后来却发现轿夫们「又说又笑,好像一点忧愁都没有」,丝毫没有埋怨天气和怪罪坐轿人的意思,也丝毫没有悲叹自己的命运或为此感到愤怒的意思。他不仅松了一口气,而且觉得刚刚认为轿夫「不幸」的想法可能错了,他们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幸福,一种乐天知命的幸福。



  根据罗素的观察和描述,他认为中国人的性格有逆来顺受、被动、随遇而安、乐天知命、爱面子、贪婪、懦弱、缺乏同情心等几个面向,这些「又说又笑的轿夫」应该是属于「乐天知命」型的。「每个人都有他的幸福形式,用自以为是的眼光去衡量别人是否幸福是错的。」单从「哲学家」与「轿夫」的角度来看,这种说法自有它的见地;但如果换成「有良知的西方哲学家」和「中国人」,就会让人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我以为罗素真正要说的其实是:


  从十九到二十世纪初,中国人饱受西方列强的欺凌、践踏,任何「有良知的西方哲学家」都应该对此感到惭愧和罪恶,而为「中国人」洒一掬同情之泪。但,且慢!中国人「真的」像你认为的那样可怜、不幸吗?他们可能有他们自己的幸福形式,「又说又笑,好像一点忧愁都没有」呀!罗素的「轿夫论」很容易让人产生这样的联想。



  鲁迅在〈灯下漫笔〉这篇文章里,也提到罗素坐轿子的事。他先对西方人之所以赞美中国的几种「居心」做了一番批评,然后话锋一转说:「至于罗素在西湖见轿夫含笑,便赞美中国人,则也许别有意思罢。但是,轿夫如果能对坐轿的人不含笑,中国也早不是现在似的中国了。」



  不知道鲁迅所说罗素的「别有意思」是什么意思,但鲁迅的重点是在指陈轿夫的「又说又笑」,并非罗素所认为的「乐天知命」,而是「奴隶性格」使然:「这文明,不但使外国人陶醉,也早使中国一切人们无不陶醉而且至于含笑。因为古代传来而至今还在的许多差别,使人们各各分离,遂不能再感到别人的痛苦;并且因为自己各有奴使别人,吃掉别人的希望,便也就忘却自己同有被奴使被吃掉的将来。」这是鲁迅一贯的观点,他希望被奴使的轿夫能够觉醒,所以当他看到他们居然「又说又笑」时,就为他们感到痛苦、感到悲哀。



  很显然,每个人对幸福有不同的定义,不仅「什么是自己的幸福」有别,连「什么是别人的幸福」也不同。「什么是(中国)轿夫的幸福」,罗素和鲁迅显然有不同的看法,我以前也有我的看法,但我现在最想知道的其实是轿夫自己的看法。



  罗素有罗素的幸福,鲁迅有鲁迅的幸福,轿夫有轿夫的幸福,我有我的幸福。轿夫的幸福是什么,那要轿夫自己说的算。想从别人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幸福,是不幸;想把自己认为的幸福强加在别人身上,是另一种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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