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写刘心武《等待散场》～加分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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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深了。走出大门的我紧了紧大衣，缩脚缩头的走下台阶。坑洼路面上到处亮起了汽车车灯的反光，嘈杂的喇叭中我扫视了一眼。“呃...”我大步穿过人群，走向广场的路灯下：“这么晚了，还在等她？”小伙子抿了抿单薄的嘴唇，勉强点头微笑了下。“可能有什么事耽误了吧。今天她生日，我还没对她说生日快乐呢。”说着跺了跺脚，因说话呼出的雾气后面眼神犹如失焦般。我这才注意到小伙子胸前挂着一枚校标，“XX高中”。手上还提着一个黑色环保袋。看形状好像是个礼品盒。“她最喜欢芭蕾了，可我送不起芭蕾鞋。天气凉了，我只能送她一条围巾。”小伙子有些羞涩的回答我眼神中的疑问。霎那间我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的某个深秋的雨夜。我在楼下，她在楼上。我大喊：雯雯，我明天就要下乡，一定别忘记我们的约定！摇了摇头，我有点自嘲：“小伙子你一定很爱你女朋友吧”。站在窗口的她捂着嘴一直哭，手里挥舞着我送她的红围脖。我也回头看向剧场的门口：“年轻总是好的。”我会一直一直等你，一直一直等你啊，你也不要忘了我。细雨中我看不清她的脸，就连她手中的红色围脖也变得愈来愈模糊。路灯下又飘起了绒绒的雨丝。“好好珍惜她，小伙子祝福你。”我拍了拍小伙子肩膀。那年我一下乡就是6年，后又调到西北某个小县城。若干年后回到桑梓之地的我发现早已物是人非，只是从老乡的嘴里打听到小雯全家搬去了香港，又听说后来干脆移民去了国外。近年从报纸上看到原来她成了某国际芭蕾舞团的领导，有一个中英混血的女儿。报纸上有她们的全家福，她也跟我一样鬓生华发，看着女儿和丈夫的眼神里满溢着幸福。一阵不知来自何方的冷风吹来，我对小伙子点点头：“晚上湿气重，别太晚回去。”转身走向广场外的街道。雨丝打湿的视线里，整个城市依稀繁华似锦，如梦如幻。夜，已经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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